在家挣钱的兼职可以,但不要当自由职业

在家挣钱的兼职可以,但不要当自由职业

经常看到有人问怎样才能成为自由职业者

自由职业者来说,最大的好处就是时间自由。

比如可以错峰出行,看电影可以选工作日,有时候一个人一张票可以享受包场,旅行的话通常也能避开旺季。

不过,自由职业是有些门槛,很多人对于自律也有误解。

大部分人所理解的自律是规律的作息,但没有去衡量自律带来的效果。

我和老婆都是自由职业,我们现在的作息也不算规律,有时候会忙到很晚,为了补足睡眠早上也会起晚一些。

但我们更注重的是结果,换言之,结果导向。

如果一个人做到了自律,但工作成果并不能尽如人意,那么自律的意义也并不大。

除了自律,自由职业最重要的两点是:

动手能力带来娴熟的技能和不断更新的心智模式。

养成动手的习惯是对抗拖延的良药。自由职业的动手能力常常是被逼出来的。

好比像电影里的桥段:

孩子被绑架,一个月内必须学会某个技能来交换孩子,否则撕票,做不做得到?

《嫌疑人》里,孔侑扮演的池东哲,被判处绞刑,绞索已经挂在脖子上,人已经被吊进密室,他本来已经绝望,突然间得知女儿还可能活着,于是宁愿自断双臂,也要挣扎着求生。

虽然电影是凌驾于生活之上的艺术,然而有多少人想过,自己是否真的已经濒临绝境?是否真的孤注一掷?

做自由职业的人,自己要为自己的生存负责,没有退路可言。

成为自由职业者,一路上最大的难关是心智模式的成长。

有次看到韩松落谈在家工作的一段话,觉得很有道理:

「经常看到有人问自由职业者,具备哪些条件才能在家工作,得到的答案往往是要自律什么的。

其实我有另一个答案,我很想问问这些打算在家工作的年轻人,父母亲的性格是啥样的。

如果他们的父母是宽厚开朗、积极乐观的人,那么不妨在家工作。

如果他们的父母,是心胸狭窄、刻薄恶毒的人,甚或就有精神疾患,我觉得还是算了。

人十岁以前的生活基本决定了他的一生。二十岁的时候,身心能量充足,加上底气不足,不那么自信,还有可能警醒着点,抵挡父母亲上身。

三四十岁之后,管你愿意不愿意,都会变成父母亲的样子。

在集体环境下工作,被充足的人际关系打磨着,还可能有自我怀疑,还能多抵挡一阵子。

在家工作,人际关系稀薄,没个阻拦,没有打磨和打压,父母亲给的性格模板就复活了。

父母啥样,你就啥样。

这些年旁观了这么多在家工作的人,从没有一个例外」。

坦白说,这段话看的我触目惊心。

对照我自己,每次老婆带女儿回老家,只剩我妈和我留在家里共处一室。

这时候,很微妙的就回到了原生家庭的环境,我的懒惰、躁狂和抑郁就原形毕露了。

「在集体环境下工作,被充足的人际关系打磨着,还可能有自我怀疑,还能多抵挡一阵子,在家工作,人际关系稀薄,没个阻拦,没有打磨和打压,父母亲给的性格模板就复活了」。

从这方面来说,做自由职业对我是一个完美的逃避。

我对社交有恐惧,而做淘宝的时候,几乎完美地规避了这一点。但我始终要面对融入关系的考验,人人都需要认同和归属感,否则会很痛苦。

你看美国的电影里,那些小孩,那么小就得穿着正式去参加各种活动,其实这是社交,社交这东西是得从小时候学起的。

社交竟然是这么「正常」的事情,社交竟然是要学习的,而且是要从小就开始。

我对社交一直以来都存有偏见。

就像余晟在「关于社交这回事」里谈到的,对于社交做得好一点往往被视为「会来事」,这些人多半心术不正或者心机复杂,吹吹拍拍,既被人看不起,也不会有好下场。

等到工作之后,更是坚信,那些八面玲珑,见到谁都笑脸相迎的人,多半没什么本事,也没有安什么好心。

他后来反思,「但发现事实好像不是之前我想的那样。即使对于我这样无权无势无钱的小菜鸟,还是有一些人会让我感觉打起交道来很舒服很自然,也很愿意和他们交往的,这样的人应该可以算作“会社交”的行列」。

但是如果会社交就是会来事,会吹吹拍拍,有很深的心机,这样的逻辑是与事实冲突的。

而且我看电影电视里人家的社交活动,即便挺讲究,但也没有任何的不正常,所以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
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,为了弄明白「社交」到底是怎么回事,应该怎么学习,我开始留意这些人是怎样做的。

事后想起来,改变对「社交」的态度,是学会社交的第一步。

专于一业可以逃避复杂的人际关系,但难逃社会的裹挟。

朋友圈看到一位大佬谈专业主义的困境:

1. 为什么钟南山、张文宏当不了家呢?

2.《财新》、《丁香园》、《柳叶刀》,作为媒体、行业媒体、学术媒体,谁更专业主义呢?

3. 地方政府、基层组织乃至小区保安,他们的行为,从职能上可以理解为“守土有责”。从这个角度,可以说他们也是专业主义的吗?

不同的专业与专业之间,视角、职能、立场、观念,常常是碰撞的,冲突的,甚至是对立的。

所以专业主义的社会如何共建呢?

在权力的游戏里,少有专业主义的身影。

政治的和行政的,意识形态的和官僚主义的,才是社会主流——公共管理固然也是一种专业,但只相当于学位证书,只是初步的敲门砖,重点不在公共管理的专业问题上。

专业主义的社会,需要一个更底层的操作系统,来替换掉这个陷阱:

当专业与专业之间的分歧无法消弭时,政治和行政就以管家、家长乃至宗族长的面目登场了。

他们不用懂得专业,他们懂得如何达成决议,形成决策。通过掌握决策机制,从而获得权杖。并让权力的运转形成终身制、世袭制或云世袭制。

最后,我想说,一个人工作的风险还来自于目标感——自己为自己做决策的压力。

面对大量的自由时间,漫无目的地游荡是很苦的。大家想想疫情期间,不得不宅在家里时该如何打发时间?

而自由职业者终年都要面对要自己支配时间的考验。

人的思维方式是顺序、串行的,不能同时做多件事。

一个人工作,除了处理主要业务以外,还要面临很多决策和管理工作。这些额外的工作大部分涉及元认知,比普通工作更消耗认知资源。

此外,工作种类、数量增加,上下文切换的资源消耗也会凸显出来。人的有限理性难以应付一个人工作的巨大负荷。

你做什么可以使自己感到不无聊、不空洞、做了不必计较效果收益还能愿意花时间精力去做?

如果有人给你一个目标,你不必考虑这些,那该多么好啊!

所以,去公司工作有领导指令有同事催促,你虽然可能不情不愿,但解决了多大的行动困扰啊。

现在,假设你不再去公司工作,爱好之类也反复重复满足过很多遍让你不再提得起多大劲,你做些什么?

一个人生活或者做事,看起来很自由,但太多的自由是沉重的负担:你一个人要决定所有的行为、所有的进程、所有的效果。

面对如此巨大的难题,你很可能行为瘫痪。行为瘫痪之后就会什么也不做,发呆、无聊、漫无目的地游荡。

有一个团队或者在公司里或者在家庭里,都会有节奏有流程有常规事务,看起来琐碎、消耗,但你有目标。

人都需要一个目标感,不然就觉得自己在人世间游荡。这种漫无目的的游荡,是非常非常难受的。

自由职业并不美好,自由即限制。

人生一世,追随内心做自己擅长,且志趣所在的事却又那么可贵,你得不断升级自己的心智模式,才能真正享受自由职业的美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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